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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光阴易逝


  衍盛王朝,衍昭帝在位期间。永盛第二十九年,距离当年轰动一时的九皇子遇刺案,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。当年难得出宫的九皇子,与皇贵妃庄妃与民同乐期间。

  遭遇不明身份之人刺杀,好在当时九皇子秦舒已然有宗卫在旁策应。在宗卫血战下,虽然只有两名宗卫‘侥幸’活的性命,但是九皇子秦舒与庄贵妃却是毫发无损。

  如今已经是入秋时节,永盛年间八月十四日。明个就是中秋节了,今年的中秋节对于帝京城来说可是一个难得的盛会。

  一切都因为,今年衍盛王朝中枢的一些小道消息。据说明日衍昭帝将在皇宫中大宴群臣,届时会有一些与历朝历代相左的政令颁布,似乎是涉及皇储之位。

  几位亚相阁老自然是清楚非常,但是其他人都是云里雾里。但是这一鳞半爪的信息,就足够让群臣议论纷纷。

  而在衍盛王朝皇贵妃之处,昭明宫偏殿之中此刻的氛围却是压抑至极。一人坐在书案之后,另外两人静立案下,坐在书案后之人,似乎在书写什么,但是截然而止,手臂悬空。饱蘸墨液的笔尖,缓缓的滴下一抹黝黑,将淮南道特产的宣纸点出一团墨色,也将其从沉思中拉了回来。

  将这特制的紫云豪放于笔架之上,这人开口道:“据你所说,听风楼的谍报确实如此?”

  堂下左边一人回答道:“是的,这些年杨柳主掌听风楼以来,一日未敢懈怠。前些日子终于查明,当年害死主母之人,名为段乾。此人在早年在江湖中名声不显,后来在岭南地区犯下一大案后销声匿迹多年。”

  “岭南?司家?”

  “回主子的话,经过多方验证,当年所犯案之人应当不是他,他乃是为人顶罪,事后这犯事之人就将其豢养门下,在没有在江湖中露面。”

  对话之人的身份自然是一览无余,乃是当今的九皇子秦舒与当年残存的两大宗卫——杨枫与杨柏。看到主子没有问话,杨枫继续道:

  “前段时间杨柳冒险,将司家府上一名多年在其门下的门客给绑了。经过仔细辨认,却是段乾无误。”

  秦舒此刻百感交集,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个方向。毕竟当年那个名为杨槐的宗卫,就是皇后派遣而来,但是当今的大皇子,明日之后就要改成太子的秦牧让秦舒慢慢的打消了念头。

  这位秦舒的好大哥,这些年来一直算得上对秦舒颇多照拂,而且让秦舒有种其发自内心的感觉。若是其真的暗怀鬼胎,秦舒不至于毫无察觉。

  看来啊,自己还是嫩了点啊。只是不知道这位大皇兄,是真的有心算无心,还是不知其所以然,但是不管如何,其外戚司家与阿娘当年惨死,自己饱受这多年刺骨之痛绝对脱不了干系。

  秦舒沉吟一会,开口道:“命令杨柳,当务之急是先找寻魔教踪迹。听风楼这八年来谍报工作,本座很是满意,但是对于知微境界的高手层面还是有些微的空缺。另外,这各州府的州试即将开始,在学子入京赶考前,我要一份每个能够金榜题名士子的详细邸报。”

  杨枫一一记下,看到主子再无吩咐,转头走向殿外,毕竟皇宫之中传递消息还是不太方便,还要转交皇城司的暗子。

  秦舒看向另一人,其手上拿捏着一份书籍,看模样似乎是账本。正是在秦舒身边负责天宝坊一应事务传达的杨柏,杨柏走向秦舒,将这一月以来天宝坊的盈利情况一一道述。

  秦舒听的非常仔细,如今的天宝坊小到女儿家的香水唇红,大到武林侠客的神兵利刃,庙堂勋贵的马车座驾无所不包。

  如今往年通往西北人烟罕至的官道,如今可算得上是往来车马络绎不绝。有些士人曾言,这西北军的军需若是提高些关税,入城之费用,朝廷都不用在分漕运了。

  对于天宝坊如今大多数的事务,秦舒也只是把握一下大概的方向,如今杨松在西北主持大局,手下有那么一群精于算计之人,不过秦舒还是做出批示,天宝坊与听风楼要在岭南地区精诚合作,务必看好司家这条大鱼。

  杨柏点头记下,西北天宝坊,坐落于西北第一大城安西城边,没有人见过那位财可通神的天宝坊主,也不是没有眼红之人想要一探究竟。

  但是这天宝坊的背后显然站着的是庄家之人,在这西北地界没有人敢捋虎须。西北军更是长年有人驻防再此,美其名曰维护商贾治安。

  甚至有人猜测,这有可能就是庄家自己产业,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。

  而天宝坊的各州府办事处,对于江湖人而言,知之甚少。岂会有人能够将十年来已经犹如庞然大物的衍盛商贾帝国,与那风马牛不相及的听风楼联系到一起。

  秦舒以天宝坊各州府办事处为根基,历时八年时间。

  打造了一个绝对忠诚可靠,组织架构严密的情报组织,江湖中都知道,金风未动蝉先觉。就是形容听风楼的情报能力,自十九年前天机谷闭谷后,江湖上情报能与听风楼比肩者,没有任何门派组织,当然不包括探子遍天下的皇城司。

  有传闻是前朝余孽,想要反衍复风;也有传闻是天机谷,改头换面;更有甚者说是皇城司的意欲把控江湖。

  各种传闻纷至沓来,却没有人可以能够知道,哪里是听风楼。当你有些用处,又恰好需要他时,他自然会找上你,除非你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价值。

  八年时间,听风楼网罗大批高手在麾下效命。仅合融宗师境界便有十八人之多,在这个知微镜高手罕有露面的江湖,足以称得上庞然大物。

  毕竟一些一流宗门,明面上的合融境界也就四五人左右。执武林牛耳者三大宗门不提,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三大宗门有多少高手。反正非知微境界不可任宗主的条件,便已经让人难忘项背。

  网罗合融宗师虽说不易,但是英雄双拳难敌四手,且为五斗米折腰。遭遇困境时,以恩示之,以财稳之。

  八年来也网罗了十几名顶级高手,但是知微境界已经不是武力或者财力能够左右之人。知微境界不可杀,是江湖上孩童都知道的道理。

  而秦舒最大的能够掌握高端武力的机会就是那消失多年的魔教中人,但是自十八年前江湖中再也没有了魔教的消息,以听风楼之能,能够将触手伸进八大家族三甲的司家这样的能力,都是没有发觉任何蛛丝马迹。

  秦舒紧紧皱着眉头,轻叹一声。可能是因为初来乍到时被高武威胁过生命,这些年来自己始终不能释怀。而自己的病体因为没有《梵天功》的后续功法始终无法根治。

  功力也一直停滞在外劲后期,但是在外表现还是那个羸弱的九皇子。杨柏将事务记下后,将主子早就写好的香水配方拿好,转身出的门外,却与一个个急冲冲赶进来的侍女撞了个满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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