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什么都知道，甚至，他亲眼目睹了一切，眼睁睁看她毁灭整个部落。
他施舍的那一点温情，魏卿檀曾经视若珍宝，感激涕零，恨不得以命相报。
他说，从今往后，你做个好人就可以。
——
她说所有人都死了的时候，语气轻松而兴奋，顾君予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蜷起。
他知道身侧的女人来路不明且并不简单，少一点牵扯，少知道一些秘密，或许对彼此都好。
顾家水深，他也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。
他不应该好奇的，魏卿檀说过，一个月后就离开，从此各走一边，他瞎了，又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，从此以后就是陌生人。
既然是陌生人，那又何必知道太多。
顾君予正想说什么，身侧的魏卿檀突然下床走到窗前，过了一会，她转过身看着顾君予。
“顾先生，我觉得你应该换个地方住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这边不太平。”
对面十四栋，有一个身影晃过，魏卿檀视力还算不错，不过对方包裹严实，实在看不出所以然。
“第一天晚上，魏小姐有没有去过隔壁？”
魏卿檀拉上窗帘，过来把灯关了，再次躺了回去。
她一躺下，床瞬间陷进去很多，顾君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，魏卿檀倒是脸皮厚，内心毫无波澜。
“去了。”
听到她的回答，顾君予有些诧异，他本来也只是随意一问。
“也是探险？”苏安和他说过，有很多网红为了增加粉丝和曝光度，弄出去鬼屋探险的噱头。
这不，有人吊死的前一天晚上，有两个网红就去了隔壁探险。
后来还闹上新闻，因为直播途中被打了，不过网友们都觉得是团队为了红而故意搞事。
但是苏安去查过，那两人伤势严重，至今还没有出院。
他随口一问，没曾想，魏卿檀居然承认了。
“你去了？”
魏卿檀笑了笑，“这么惊讶做什么？事实上，那个吊死的男人，我见到他的时候，他还活着，只是没想到……”
魏卿檀顿了一下，继续说道，“早上我走的时候，那个人还没有被吊在门口。”
顾君予低头沉思着，“你们在别墅里打照面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不过，我从他身上取走了一件东西。”
魏卿檀觉得没必要和顾君予说瞎话，对他也就没有了隐瞒。
“两组数字，我猜，应该是银行卡密码。”
顾君予有些不解，“银行卡密码？”
“我猜的，在一张纸上写着，那个人翻了很久才找到的，他找到的时候，表情很兴奋。”
顾君予突然开口问道，“魏小姐是巫女，那你能推算出杀人凶手是谁吗？”
魏卿檀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“魏小姐，打主播的那个人，是你吗？”顾君予突然反应了过来，既然那天晚上魏卿檀能进去别墅，也就代表，之前她也来过。
“是我，顾先生，你好像知道了我好多秘密啊。”
“魏小姐不会伤害我的。”
魏卿檀挑了挑眉，“何以见得？”
“我对魏小姐，还有价值。”
魏卿檀没有反驳，时间不早了，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，魏卿檀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，不过她并没有兴趣去探究。
“顾先生很有价值，你可要好好活着。”说不定以后她还用得上他的气息。
“承魏小姐吉言，我努力。”
魏卿檀笑了笑，随即闭上眼睛不再说话。
她入睡很快，不一会儿就传来浅浅的呼吸声，顾君予摩挲着手腕上的珠子，眉头紧锁，并没有睡意。
四点半，魏卿檀准时睁开眼睛，迅速离开。
越出围墙，她听到不远处扫地的声音，魏卿檀站在几棵树后面，看向佝偻着背脊的清洁工。
还是上次那个女人，只是这一次，魏卿檀发现一个细节。
这个清洁工有一条腿是有些瘸的，不过并不严重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咳嗽声在清晨有些突兀，魏卿檀眯了眯眼睛，迅速撤离。
回到车上，赵龙被吓得清醒过来。
魏卿檀示意他开车，不过她不回精神病院，而是要去另一个地方。
“这个地方，好像也是一个别墅群，魏姐，你去打劫了吗？这种事，你应该叫上我的。”
见过魏卿檀拿出一袋价值不菲的首饰让光头处理掉后，赵龙就觉得魏卿檀也是混道的。
只是她混的是贼道。
赵龙曾经瞧不上这一行，可面对魏卿檀，到底还是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。
白天是精神病院的病人，晚上就是纵横在摩登都市的江洋大盗？
太酷了。
赵龙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。
骨子里的江湖气瞬间激发了出来。
“魏姐，你住的那个精神病院还收病人吗？”
魏卿檀微微蹙眉，“你喜欢当精神病？”
谁喜欢？
赵龙挠了挠头，“我这不是想离魏姐近一点嘛，再说了，魏姐出入也更方便啊。”
话虽如此，可魏卿檀还是拒绝了。
“这个精神病不适合你，你换其他医院吧。”
赵龙……
“为什么不适合我？魏姐，我演技很好的，我一定可以骗过他们。”
“如果你不能听从我的安排，现在就滚下去，不听话的人，如同废物。”
赵龙突然打了个寒颤，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“我知道了，我服从安排。”
魏卿檀不咸不淡地“嗯”了一声，赵龙开车的手都是抖的，原本还有点困，现在已经完全清醒。
车子开始加速，到达魏卿檀说的地址，她再一次越入围墙，留赵龙一个人坐在车里等待。
魏卿檀站在一栋别墅的后面，看着漆黑的窗户，轻松一越，就扒着水管跳到三楼。
她悄无声息进去，就看到躺在床上被五花大绑的黄主任和睡在一侧已经熟睡的杨护士。
魏卿檀昨晚临时改变主意不去医院，是察觉到杨护士阳奉阴违把黄主任偷偷带回家。
魏卿檀的催眠术有很大的副作用，被催眠之人如果意志不坚定，就会记忆混乱，精神不受控制，出现幻觉和幻听。
杨护士心术不正，本就有心魔，被魏卿檀催眠了几次，自然而然就把内心深处的魔鬼召唤出来了。
－－－－－－题外话－－－－－－
晚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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