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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伤重


以防万一, 云浅兮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握在手里,警惕地戒备着。

双方僵持了片刻,她们不动, 对面那头庞然大物便也不动。

随着时间的流逝,云浅兮心中惧意越来越盛,她从空气中隐隐传来的低吠声确定了那绝不是周承煜, 而是一匹货真价实的狼, 她知晓它在等待时机,一旦她们露出破绽,它必定会发起进攻。

怎么办,逃跑还是迎战?

若只是她独自一人,她倒是有信心能逃出去,可现在带着个拖油瓶, 跑是肯定跑不掉的。

云浅兮心中飞快盘算着,若是再等候片刻,穆奚峰他们说不定能够赶到,但也说不定会等来更多的狼。

她尚未做出决断,担心的事应验了, 从周围的树丛里又悄无声息地窜出几条黑影, 呈合围之势将她们困在中间。

王雨瞳再也忍不住了, 呜咽一声后两腿发软坐倒在地,云浅兮伸手想将她拉起来。

狼群等的就是这一刻, 右面一匹狼突然高高跃起,抢先发起进攻, 向云浅兮她们扑了过来。

云浅兮无暇顾及瘫倒的王雨瞳,迅速挥动匕首,血光闪过, 浓重的腥味混杂进寒凉的空气中,她刺伤了那匹狼的前爪,暂时逼退了它。

其余几匹狼见状发出低沉的咆哮声,露出白森森的獠牙,它们几乎同时跃起,闪电般朝她扑来。

云浅兮手忙脚乱地抵挡着群狼的围攻,匕首舞动的毫无章法,她哪里是狼群的对手,不消片刻便被抓出几道鲜血淋漓的印子,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将她折磨的眉眼皱成一团,好在她避开了要害,暂时没有性命之忧。

狼群的第一次袭击也没捞到什么好处,有三匹狼被云浅兮的匕首划伤了。

狼群一击不中,明显变得躁动起来,云浅兮喘息两口,狼狈不堪地警戒着,她知晓自己多半撑不过第二回合,心中暗暗祈祷穆奚峰快点赶来。

突然,一匹狼再次发起进攻,却不是朝着云浅兮的方向,而是对着她的斜后方扎去,云浅兮猛然惊觉王雨瞳不知何时已不在她身后了!

方才她应付狼群袭击时尽量将王雨瞳护在身后,几乎替她挡下了全部伤害,但王雨瞳显然被刚刚的场景吓坏了,一心想要逃离此地,趁着狼群将注意力放在云浅兮身上,手脚并用地爬向了后方,谁知还是被狼给盯上了。

“小心!”云浅兮惊出一身冷汗,大吼一声,眼睁睁看着那匹狼的前爪即将撕裂王雨瞳的身体。

这时,一道银灰色的身影闪过,将王雨瞳整个护进怀里。

明月正好冲破云层的遮挡,洒下清晖,周遭顿时亮堂不少,云浅兮得以看清来人——是穆奚峰!

穆奚峰虽将王雨瞳保护得极好,却将自己的后背曝露在了狼爪面前。

云浅兮将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地掷了出去,“啪”的一声,正中狼头,她松了口气,看来宋翎这两日的指导确有成效。

那匹狼歪倒在地,挣扎了几下渐渐不动了。危机解除,穆奚峰放开王雨瞳,对云浅兮感激地点点头。

突然,他神色巨变,云浅兮尚不及反应,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翻在地,一个巨大的狼吻近在眼前,腥臭味熏得她几欲作呕,她手中再没有防身的武器,几乎可以想见自己咽喉被咬断,鲜血喷涌而出的场景。

前所未有的恐惧侵袭而来,她绝望地闭上了眼。

“嗖——”

破空之声突兀地响起,腥热的液体溅在云浅兮脸上,她睁开双眼,见近在咫尺的狼头上赫然插着一支箭矢,箭羽贯穿了它的头颅,让它立时断了气。

云浅兮愕然扭头,借着疏朗的月光,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,手执长弓,骑在一匹四蹄踏雪的黑色骏马上飞奔而来,恍若天神降临。

她从未见过宋翎如此冰冷的神情,仿若能冻结世间一切,而那双黑瞳中燃烧着的烈焰,又仿佛能吞噬天地万物。

此时的宋翎与平日里清俊儒雅的形象判若两人,云浅兮觉得很是英武,十分耐看。

她忽然松了一口气,即使身处群狼环伺的劣境,她仍觉得安心无比。穆奚峰出现时没有的感觉却应在了宋翎身上,难道她等的人本就是宋翎?

宋翎薄唇紧抿,数箭连发,掣箭控弦动作行云流水,群狼毫无还击之力,一一命丧箭镞之下。谢容候在宋翎身侧,却没有用武之地。

眨眼之间群狼全部击毙,宋翎翻身下马,看也没看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,径直走到云浅兮面前。周身笼罩的寒意散去,他又恢复了寻常平淡如水的神态,只是看向云浅兮的眼中盛满忧色。

他蹲下身来,避开云浅兮的伤口将她扶起,问道:“没事吧?”语气中自责难掩。

云浅兮笑着摇摇头,不想牵动到了伤口,“嘶——”疼得她呲牙咧嘴。

宋翎担忧之色更甚,唤过马来,小心扶着云浅兮骑了上去,自己亦翻身上了马,坐在她身后护着她。

穆奚峰抱起瘫软的王雨瞳骑上马背,对宋翎说道:“怀衍,我看阿远伤得不轻,你先带他回去好生医治,我将雨瞳送回营帐再来与你们会合。”

“慢着。”宋翎开口,古井寒潭般的眸子看向王雨瞳,言辞颇为冷厉,“王小姐深夜与男子相约林间,所为何事?”

穆奚峰从周承煜那儿听说了事情的经过,闻言蹙起了眉,说道:“怀衍,雨瞳她……”

宋翎用眼神警告他不要插手,穆奚峰只得停下话头。

王雨瞳尚在后怕中,显然没料到宋翎会对她发难,愣了一下,结结巴巴道:“雨瞳、雨瞳与宁公子是来寻王爷和穆哥哥的。”

宋翎面无表情地说:“这套说辞旁人听了会如何想?”

“这……”王雨瞳一时语塞,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,夜里去森林里寻别的男子,旁人知晓了只怕会说她不知检点,她心里又惊又怕,哽咽着问,“还请王爷明示雨瞳该怎么做?”

宋翎说道:“王邈、王祺问起只说你在周承煜那儿坐了一会儿,回营地时不慎迷路,身上的伤是不小心摔的。”他靠得云浅兮更近了些,让她身子有个依托,“周承煜救过你的命,他们不会过多追问。”

王雨瞳身上皆是方才逃跑时留下的擦伤,说是摔伤才不会让人生疑。

王雨瞳没有更好的法子,只得应下,怯生生地说:“王爷思虑周详,雨瞳谢过王爷。”

宋翎没再理她,对穆奚峰说道:“你们先走,到了有人的地方将她放下。”

穆奚峰知道宋翎是为了王雨瞳的名声着想,点头应道:“我明白。”说完带着王雨瞳催马离去。

宋翎又对谢容吩咐道:“将痕迹清理干净,别让人发现今夜之事。”

谢容领命:“是!”

宋翎双手从云浅兮腋下环过,握住缰绳,驾马向营帐方向走去,由于云浅兮身上有伤,他不敢骑得太快。

云浅兮半靠在宋翎身上,经过方才那场拼杀疲惫不堪,声音有些虚弱:“王爷让王小姐保密是怕王家父子为难宁远吧?宁远一介布衣,深夜带着世家小姐到森林里去寻两个不在那儿的人,怎么看都是宁远另有所图。”

这事儿若真捅出去,她自是不能供出周承煜的计划,只能是她将罪责揽下。

宋翎没有否认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云浅兮发自肺腑地说:“王爷,谢谢您……”

说完她再也撑不住了,卸了力道,整个人倚进宋翎怀里,宋翎环在她身侧的手臂收得更紧了。

不多时前面出现了火光,他们到了营地边缘,宋翎勒住马,虽说这片营地都是他的人马,但为防有外人造访,他还是脱下外袍罩住云浅兮,遮住她身上的血污。

他们刚回到营地,周承煜就迎了出来,他不知道林子里的凶险情况,见宋翎找到云浅兮放下心来,笑着说:“你们可算回来了!”

宋翎给了他一个寒凉的眼神,吓得他定在原地,眼见着宋翎将云浅兮抱下马来,直接带回帐内,他这才回过神来,急忙跟了进去。

宋翎将云浅兮扶在床上坐好,取下罩在她身上的外袍,周承煜倒吸一口凉气,只见云浅兮身上爪痕遍布,尤其是背部的几道爪痕可以说是触目惊心,伤口深可见骨,血肉模糊,看着十分狰狞。

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!”周承煜捂嘴惊呼道。

宋翎面色一沉,云浅兮的伤比他想的更严重,一路行来她竟一声未吭,他吩咐周承煜道:“速把李文柏找来,不许声张。”

李文柏便是前两次为云浅兮疗伤的李太医,此次伴随圣驾来了穹岩山。

周承煜不敢耽搁,当即大步迈出营帐,一盏茶的功夫,便带着李文柏回到帐内,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在半路上遇到的穆奚峰,穆奚峰见了云浅兮身上的伤亦是一惊。

在李文柏为云浅兮检查伤口的时候,宋翎对穆奚峰和周承煜说:“你们出去候着。”

周承煜立刻说:“我要守着阿远。”

宋翎冷冷地看着他,穆奚峰知晓云浅兮这身伤与周承煜脱不开干系,赶在宋翎动怒前将周承煜拉走了。

李文柏看过伤口,面有难色,对宋翎说道:“王爷,宁公子的伤不在要害,腑脏器官未受到损伤,但背部伤口深及肌理,需及时剔除腐肉,可清创术疼痛难忍,宁公子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,加之皮温已有升高之势,下官怕……”他缄口不敢再说。

“说下去。”宋翎沉声说。

李文柏从宋翎的神色中判断出受伤之人极为重要,他额上渗出一层薄汗,不安地说道:“下官怕他熬不过今晚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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