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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地窖审讯


那个叫狗剩儿的孩子听完, 瞬间收回脚下的动作,只呆呆的站在一旁,睁着圆圆的大眼睛, 看着来人,眼底似乎还涌出一丝害怕。

杨幼娘直起身,正要开口, 却被小莲抢了先, “这不是牛婶子吗?你怎么有空过来了?怎么着?你们家也想养蚕啊?我怎么听说你们家阿郎去了个庄子寻了个管事当当,哪里还瞧得上我们这种小买卖?”

“啧啧,莲娘子还是一如既往会说话,这年成做什么不是做?都是混口饭吃罢了。”

她近前几步,打量起了杨幼娘,“哟!这是哪里来的贵娘子?”

“这是我们东家夫人!”小莲继续她的胡说八道,“唉, 狗剩家也没个人,都不好发赏钱。”

一听到赏钱,牛婶目光一亮, 但瞥了一眼狗剩家院子里那一箩箩蚕丝,又露出了意思嫌弃的笑,“昨儿也不知怎么了,高烧不退, 连夜来了个医者, 诊了许久才走呢!”

“可知是什么病?”

“这我哪儿知晓?”她不死心地再次打量了一会儿杨幼娘,微微一笑, “左不过就是那些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,随便上山去采些草药吃吃便罢了!”

这会子,杨二川正好将院子里的箩子搬上了牛车, 牛婶顺势将狗剩揽入怀里,冲他们笑笑后,道,“狗剩儿,要不要去婶子家吃面糊?”

狗剩儿的眼睛突然亮了,他猛地点点头,待将自家关好之后,便屁颠屁颠儿地跟着牛婶子走了。

小莲以伺候夫人为由,也跟进了马车,一说起这个牛婶子,她十分来气,“自他们家阿郎去了庄子上当了小管事,这牛婶子就愈发嚣张了,总觉着旁人都比不上他们家的。”

小人得志,都是这副嘴脸,杨幼娘再清楚不过,她眯了眯眼,点了点头,“成,那咱们就拿这牛婶子开刀。”

“幼娘,牛婶子可不好对付!你不会是想要……”小莲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脖子上,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。

“去你的!”杨幼娘将她的手一把打落,“这回出来,相爷还给了我两个护卫,武艺不错,这牛婶子一看就不爱吃软的,倒不如给她来点硬的。”

她说完,总觉着自己刚刚说的话与自己的形象不符,于是抬眸征求江玉风的意见,“江郎君,你以为如何?”

谁想,江玉风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,“幼娘所言可行,只是我那院子空旷,屋子不多,审人怕是不大合适,我想着沈……”

他猛地意识到不对,连忙改口道,“梁娘子走前曾给我留下一串钥匙,说是在南郊有一个仓库,那里倒是挺合适。”

杨幼娘一听是梁师父留下的仓库,一阵欣喜,根本没去管江玉风方才言语中的别扭,只道,“那可真是太好了!”

夜深寂静,亮堂的明月正好被一片乌云遮得严严实实,正应了那一句,月黑风高夜,杀人越货时。

但作为正经遵纪守法的大瑞人,杨幼娘才不会去做杀人越货这种涉及生命安全的事。

所以,她乔装了一番后,端坐在一张精致的几子前,喝着名贵的茶水,等着旁人杀人越货。

哦不,只是请人问询。

霍六霍七不付所托,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,回来时两人的麻袋便鼓鼓囊囊的,看来都有收获。

梁师父留下的仓库位于江郎君院子北面的一处角落,这里靠近山脉,还挖了好些个地窖,惹得整个仓库都湿漉漉的,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。

而接下来的问话,恰好就能用上这种压抑感。

她不禁在心底感叹,梁师父当真是她此生最重要的贵人!

六和七带回来的两个麻袋都在乱动,杨幼娘使了个眼色,两人分别将麻袋轻轻一拎,分别寻了两个地窖,丢了下去。

却听两阵闷哼声,她啧啧地摇了摇头,看样子摔得不轻。

见时机已到,杨幼娘将杯盏轻轻放下,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,往其中一个地窖走去。

麻袋的口子都被丢松了,杨幼娘喊他们二人将地窖里的烛火点亮,幽幽的烛火仿若来自地狱幽冥,她不由浑身一哆嗦。

得!这会子更压抑了!

麻袋被霍七解开,从里头钻出来一颗试探性的脑袋,他嘴里被塞了一团麻布,眼睛也被黑布蒙上了,杨幼娘暗自佩服,六七两位兄弟,绑人手法倒是十分周到专业了。

她蹲下身,将他眼睛上的黑布扯了开去,那双眯眯小眼眨巴眨巴地,过了许久才聚了光,当他瞧清了眼前人,突然激动起来,“呜呜!呜!”

杨幼娘挑眉,低沉着声音问:“可是李大志?”

他又呜了一会儿,杨幼娘仿佛这才察觉他嘴里有麻布,忙道,“不好意思,第一次绑票,有点手生。”

说着,她将李大志嘴里的麻布取了出来,再问道,“可是李大志?”

李大志被这阴间气氛吓得直哆嗦,再加上杨幼娘今日的乔装,一脸络腮胡,却又是低沉的女子音,这夜黑风高的,他又被锁来了这种地方,要说他不是见鬼了,他自己都不信。

所以被杨幼娘这么一问,他连忙喊冤,“小人冤枉啊!小人此生从未犯过伤天害理之事!小人……”

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来,转了个身,连连叩头,“小人十岁上,确实做过一些荒唐事,可那只是隔壁王大宏挑唆的!小人也不是真心想去偷看翠屏洗澡的!”

得!他倒是挺配合!

杨幼娘摸了摸满脸的络腮胡,道,“听闻你最近去了霍家庄子?”

“是是是!”他连忙点头,“前些日子庄子里死了个人,多了这么个空缺,小人正好给顶上了。”

“哦?这么巧?”杨幼娘浓眉微挑,“怎么就被你给顶上了呢?”

“小人也不知啊!”他依旧哆嗦着,“李管事突然寻到小人,说小人与他是远房亲戚,要提拔小人,于是就将庄子上的所有账目都交由小人管了,可小人……”

他有些委屈,“小人大字不识,哪里能管得了?”

“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何时被顶上的?”

“半个月前!”

李大志生怕她把他生吞活剥了,连忙道:“半个月前!小人当时正在赌坊,想试试手气,谁想那日手背输得一塌糊涂,这时李管事寻到小人,说要给小人一份美差事!”

杨幼娘微微一愣,从赌坊里寻管事?她还是头一回见!

李大志依旧在哆嗦,杨幼娘乘胜追击,“听牛氏说你自当上管事,整日里吃香的喝辣的,还强拐妇女?”

“没有!没有没有没有!”李大志慌忙否认,顺便啐了几声,“这嘴贱的娘们儿!一天到晚崩不出个好屁!”

“恩?”

“不不不!”李大志慌张道,“自小人当上管事之后,一直本分得很,小人哪里敢拿庄子上的银子吃香的喝辣的?小人有夫人!又哪里敢抢旁人的?”

“当真?”

李大志连连点头。

杨幼娘嗤笑一声,“李大志,你不老实啊!”

“大爷,小人能招的可全都招了啊!”李大志苦苦求饶,“大爷啊!小人冤枉啊!!”

“那不能招的呢?”

李大志猛地闭上了嘴,敢情这伙人不是来劫他的财,而是要撬他的嘴!

“李大志,今日你要是不说,那就别怪小爷动粗了。”

说着,杨幼娘后退半步,霍七唰得一声,从背后拔出一把大刀。

冰冷又锋利的刀刃在黑暗里隐隐映出一丝嗜血的吸力,李大志从未见过这般阴冷的刀,急剧的惊恐全显在了脸上。

“你要是……”

她还未说完,一股浓重的尿骚味儿扑面而来,杨幼娘眉心一拧,却见刚刚还在恐惧的李大志,此刻竟是被吓得晕了过去。

杨幼娘差点挠头,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,怎么就这么不经问?

霍七无奈地擦了擦他那把宝刀,紧蹙着眉头看着她,“夫人,还要继续审吗?”

这种情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审,她捏了捏那络腮胡须,极其嫌弃道,“先关他几天!”

还好李大志夫妻俩都被她给逮来了,这边审不了,那边还能继续审。

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,这边地窖里的麻袋似乎没什么动静,被霍六解开口子时,塞着麻布的牛氏只是睁开眼,其他便再没什么动作了。

杨幼娘这才明白小莲说的牛氏很难对付的话,面对像她这般穷凶极恶的歹徒还这般淡然,这牛氏怕不是一般人。

霍六得了指示帮她拿了麻布,牛氏开口第一句话,便吓了杨幼娘一跳。

“夫人要是想询问妾什么,大可直接问,无缘无故将我们夫妇二人绑来作甚?”

杨幼娘自诩自己的乔装毫无破绽,可牛氏为何能一眼便认出她来?

牛氏似乎看穿了她的疑虑,道,“夫人再乔装打扮,也无法完全将自己女人的身形全都掩盖住,妾这一生瞧过很多女人,自当是懂得的。”

她微微一笑,“夫人是想问庄子里的事吧?那庄子是先帝赐予陈乾侯的,妾知道的也就这些了。”

她顿了顿,“我家那口子可还好?”

杨幼娘倒也没同她废话,只道,“他吓尿了。”

她冷笑一声,“真是个废物。”

杨幼娘突然瞧出了些门道来,问道,“李大志的这份管事的活儿,是你给他张罗的?”

“就凭他?”牛氏满是鄙夷,“妾只是与李管事有几分交情罢了,旁的妾便不知晓了。”

她补充道,“夫人也莫要搞什么刑讯逼供,妾也不是什么蠢人,自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。”

她倒是爽快,说不说了,便真的彻底闭嘴了。

杨幼娘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,她还真是没遇到过这种软硬不吃的,但看牛氏这般态度,怕是她接下来问什么她都不会说了。

所以,纵使她的回答中有很多可问的,她最终还是没问出口。

从地窖里出来后,杨幼娘顿感挫败,霍六霍七默默地跟在她身后,她猛地脚底一顿,往后退了小半步,凑近他二人,“听说你们相爷审人很厉害?”

霍六霍七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,两人犹豫了一会儿,最终霍六决定说实话,“相爷一般不太审人。”

杨幼娘疑惑地挑了挑眉,这俩货当然聋的还是瞎的?霍桑那阴冷的气势难道是天生的?这满京都关于他活阎王的传言,难道是假的?

“是假的。”霍六道,“那传言是相爷故意散播出去的。”

杨幼娘呵呵一笑,霍桑这么个讲究排场面子的人,如何会允许这么一丝对自己不利的传言产生?

可一想到这儿,杨幼娘脸上的笑容突然顿住了,是啊,霍桑这么个讲究排场面子的人,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传言产生,除非是他自愿接受的!

这么一想,她似乎想通了,怪不得那时一下子满京都的所有娘子们都不愿嫁给他,恰逢那时他的传言刚好传出来,而且坊间传得到处都是,有鼻子有眼的。

杨幼娘也大致明白了,没想到淑贵妃在他心中的分量竟这般重。

为了她,宁愿娶个她指认的夫人回去当个摆设,为了她不近女色,旁的小娘子连正眼都不会去瞧,为了她甚至委屈自己喝白水,为的只是做出一副与她恩爱的假象。

而今淑贵妃病了,他竟是第二日便马不停蹄入宫探望,连自家庄子上的生意都不顾了。

若说这世间只有一个痴情人,那这头衔非霍桑莫属了!

杨幼娘不由得为霍桑的痴情感到了一丝动容。

良久,她才寻回自己的声音,“那你们廷尉是怎么审犯人的呢?”

霍六顿了顿,许久没声音的霍七道,“像李大志这种的,大约十句话,相爷便能叫他开口了。”

杨幼娘险些惊掉下巴,方才霍六不是说霍桑一般不太审人的吗?

霍七补充道,“相爷只是普通的对话,不审人。”

“不用刑?”

“不用刑。”霍七道,“夫人定然是误会了,廷尉酷爱用刑的是另外一位姓夏的廷司。”

杨幼娘抽了抽嘴角,敢情她向他们问审讯经验竟是问了个寂寞。

她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地窖的方向,只好无奈道,“罢了,就让他们在里头多待段时日吧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  杨幼娘:我把人审尿了!

霍桑:我从来不审人。

作者:????你们夫妻俩,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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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剧透:梁师父姓沈,是作者《囚妻》里的主角哦,她可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哦!

《囚妻》目前在预收阶段,想攒到300收再开,等到《囚妻》300收,本文或许会有怒更2万的喜事。

【嘿嘿,flag嘛,就是为了倒,反正300收还遥遥无期,届时本文或许早完结了,哈哈哈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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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读者“25782114”“过年炖锅羊肉吃”“栾哎呦的妈咪”给本文浇灌的营养液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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